十六、杀奴

    到了北岸，刘凤奴搂住完颜承麟。见他捂眼的指缝里淌下了血，就惊呼道：“陛下，你，你这是怎么了？”

    完颜承麟气急败坏地打开了她的手，没好声色地问：“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只你一人？”

    刘凤奴怔了，她原以为能得到完颜承麟的笑脸和夸赞，没想到是这个声色。她很委屈，但也只好回答说：“臣妾已把追杀陛下的人除掉了。”

    “可是刚才还有人刺朕！”完颜承麟说。

    刘凤奴心中一惊，大体知道是谁去刺完颜承麟了，是陈渊无疑。她原以为完颜承麟三人对付陈渊一人没问题，才把陈渊推给他们三人，谁知他们这么没用？但她不敢说出实情，看情形她若说出实情，完颜承麟就得降罪于她。

    完颜承担麟没有降罪于刘凤奴，却喝住了荣孟右，他说：“荣孟右！你知罪吗？！”

    荣孟右赶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奴才，奴才不知所犯何罪……”

    “嘴硬！”完颜承麟大喝，“那行刺者在下边寻伤朕之物时，你看到否？”

    “啊啊……奴才看到了，可是……”荣孟右说。

    “可是，你没去制止，作为左护卫，你不是失职吗？！”完颜承麟大喝。

    “……奴才失职，死罪死罪……”荣孟右说。

    “那刺客把那手打出来，你不去磕，都伤不了朕，可你有意去磕！对朕存有二心，始于何日？！”

    “陛下陛下！”荣孟右求饶。

    完颜承麟这是故意找茬儿。他见来追杀他的人已除掉，就打算杀掉他已对其怀有戒心的荣孟右。完颜承麟这时处于一个亡君的病态中，对谁都生疑，以为谁都想杀他害他篡他的位子。尤其是他这皇位也是篡来的。这种心态的人尤其疑那些比他强的人。于是，荣孟右就倒霉了。完颜承麟捂着眼说：“刚才你已知道犯了死罪。朕念你随朕多年，成你全尸，你自裁吧！”

    完颜承麟随手一指澺水江。

    知道事情已不可挽回，荣孟右把头一低，一言不发地双手捧着佩剑递给了完颜承麟。

    完颜承麟示意苏哈拉接过了荣孟右的佩剑。

    这时，刘凤奴想说什么，可是已来不及了，只听荣孟右说：“谢主龙恩！”，说毕就一头栽进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