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可以说是冲击了依丽娅的精神。

    当依丽娅回到家里见到自己的父母时，李文书看出依丽娅的父亲对自己的不待见，所以直接表示要四处转转，熟悉一下这个地方。

    依丽娅在被父亲训斥完之后，本来就阴暗的心情更加烦躁了。打算去找李文书嘲讽一波来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依丽娅就从自己的老管家哪里了解到李文书去了这里的一座老教堂？

    尽管依丽娅无法理解为什么李文书为什么要去教堂，依丽娅还是选择自己去找他。

    沉重的教堂大门半掩着，门里面回响着一个对于依丽娅来说十分熟悉的声音——李文书的声音。

    不过这个声音褪去了之前的轻佻和慵懒，充满着神圣和庄严。

    依丽娅走进去，那个在她眼里一直象征着邪恶、混乱和疯狂的从者李文书正在诵读教会的圣经？

    最关键的是，因为教堂的设计，神像后面是一面大的、绘满神像的彩色玻璃。

    光芒透过玻璃射进教堂，照在正在诵读的李文书身上，显得庄严、神圣。

    “……那时，就是我等羔羊的福音。”

    最后一段教义读完，李文书微微低头，黑色的经书抱在胸口，光芒散在李文书身上，此刻神圣的不忍出言打扰，此刻就如同神明降下的福音。

    李文书看到了依丽娅，便随手把手中的经书交还给一旁的教士走向依丽娅。

    “走了，”李文书摸了摸依丽娅的头，“发什么呆呢？”

    “啊？哦。”依丽娅愣了一下，就迅速反应过来，应了一声跟上李文书的脚步。

    走在李文书身边的依丽娅看着这个男人，她一直猜不明白他到底是怎样的人——最初像一个中年老大叔一样，随意和颓废就是他的代名词；然后残忍的像来自地狱的恶魔，毫无“生命”这一概念；刚刚，就是一个虔诚的教徒，神圣与庄严在她身上体现，假如有人说刚才的李文书是神的代行者或者神选之人，恐怕也会有人相信吧。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李文书看了一眼依丽娅。

    “你怎么会……那样？就是教堂里那样。”

    “为什么不会那样呢？”李文书微微一笑，“我生前可是做过教士的，还有过一个教堂呢，虽然没有多少人来参拜就是了。”

    “邪神的信徒？”依丽娅感觉李文书在骗她。

    “不不，正义一方的神祇，象征的正义、光明之类的。”

    “不敢相信。”依丽娅如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确实，在你的眼里这件事确实很不可思议。”李文书也没有反驳什么。

    “如果你真的曾经信奉过那类神祇的话，为什么会那样的……残忍。”依丽娅难以压抑住自己的愤怒，之前在她眼前死去的人不断的摧残着她的心灵。

    “难以接受是吧，”李文书低头看着依丽娅不断颤抖的肩头，“那就不要去想这些，这些与你无关。”

    “那我和你有什么区别？”依丽娅反问道。

    “是吗，确实是这样。”李文书承认了依丽娅的说法，“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地方。高贵的品质、纯洁的灵魂，这些就像甘露一样，吸引着那些行走在罪恶的热砂上的恶人。

    想玷污你，想摧毁你，想扭曲你；亦或是想从你的身上寻求救赎，想净化自己的罪，想寻求最后的解脱。”

    “那你是想干什么呢？摧毁还是寻求救赎？”

    “不，都不是。”李文书否决了这些，“我不认为自己是恶人，我不认为自己那些所行之事为罪恶。”

    “如果那些不算罪恶，那在你眼里什么是罪恶呢？”依丽娅嘲讽道。

    “这就是我加入教会的理由。”李文书一只眼半睁着，一只眼闭着，“我想寻求灵魂的升华，但是却没有办法弥补我扭曲不堪的灵魂。”

    “灵魂？”

    “是啊，我有着理智和智慧，也知晓善恶是非，但是我只是；‘明白’而已。我没有这方面的观念，所以无法判断这些。所以我一直说自己不是杀人狂。”

    “无法理解。”

    “确实呢，就这样吧。”李文书也没有再解释。

    二者再次陷入诡异的平静。

    ps：昨天校自律部检查，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