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素依从孟乔易怀里脱离，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什么话都没有讲，直接播了沈立的电话。

    沈立接到万素依的电话，很是意外：“素依啊，什么事？”

    此刻，万素依竟觉得沈立的声音冷漠又疏远。

    “爸……”这一声称呼，喊得万素依格外艰涩。

    孟乔易蹙眉看着万素依，虽不愿意她打出这个电话，但也知道此事的万素依非常执拗要求一个答案。

    “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万素依以自己都没想到的流畅语气问出。

    “……”

    沉默，电话那边是沈立的沉默。

    好一会儿，沈立才说了一个摸棱两可的答案：“素依，为什么这么问？”

    “有一对名叫施为和江梅红的夫妇认定我是他们的女儿，我不信。”

    万素依诚实和父亲坦诚，父亲问什么，她便回答什么，她希望父亲也是如此。

    她话音刚落，没等到沈立的回答，却听到沈立叹了一口气：“他们竟然还活着……”

    这一句话，无疑是确定了万素依的身世。

    “素依啊，抱歉，爸爸瞒了你这么多年，其实爸爸不是有意，只是希望你不要有那么重的负担，可我……好像就算如此也没有给你一个开心的生活……”

    沈立向来不会说话，每一句话说的都是断断续续。

    坐在旁边的万仁蜜听出了是怎么一回事，有些急切，立即夺过手机开口：“素依，这不是我们说的啊，这是你自己知道的，我们没说，孟乔易给我们的封口费不会收回去吧！”

    万仁蜜的话让万素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在这种时候，万仁蜜关心的只有孟乔易给过他们的钱而已。

    万素依什么都没说，挂断了电话。

    刚刚的电话，孟乔易也是听到的，出口解释：“即使他们没有把你当亲生女儿，可毕竟是你的养父养母，我知道你割舍不下，我给了他们一笔钱，足够他们安享晚年了。”

    当初给钱的时候，那夫妇俩答应的非常爽快，只要拿到钱，似乎让他们和万素依断绝联系都是果断的。

    “可有很多东西，不是钱能买断的……”万素依坐在自己的位置，嗓音幽幽，看起来非常无力。

    万素依不能确定别人能否被买断，但是，她是不能的。

    这些年，她是真的把沈立和万仁蜜当作自己的父母。

    “你需要冷静一下。”孟乔易亲了亲她的额头，发动了车子。

    万素依请应了一声，没了话。

    随后的几天内，万素依没有去上班，也没有怎么说话，她在想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几日，施为和江梅红为了让她有足够时间思考，他们也没有打扰万素依。

    孟乔易担心万素依上火，让人替她煮了一些降火的汤水。

    “这几天饭吃的少，汤多喝点吧，不然你扛不住。”孟乔易亲自将汤水送到万素依唇边。

    万素依低头看着汤水，还是喝了一口。

    “我想见他们。”

    孟乔易快把一碗汤都喂给万素依时，陡然听到万素依开口。

    孟乔易端着汤水的手微愣，随即应下：“好。”

    得知万素依要见他们，施为夫妇无疑是激动的，这还是他们得知万素依是自己亲生女儿后第一次相见，两人对此次都格外重视。

    万素依出现在约好餐厅时，本以为会拘束，但并没有，看到江梅红发红又热切的眼眶，她的眼睛瞬间便热了。

    她想起了江梅红和自己讲的故事，知道这些年为了她，江梅红再也没有生孩子，也没有放弃寻找她，她的喉咙便热乎的咽不下去了。

    施为和江梅红这样的眼神，她从来没有在沈立和万仁蜜哪儿看到过。

    “孩子……”施为脸上的皱纹里藏着眼泪，却还是硬生生将它们层层叠叠折在一块挤出了笑容。

    万素依微张口，声音已经哽咽：“爸……”

    这一声“爸”，让施总强露出来的笑容再也撑不住了，直接让这一个爱女心切的男人颤抖着身子哭了出来：“哎！”

    江梅红依偎在丈夫怀里呜呜咽咽，好一会儿，才看向万素依：“素依，我真的没想到我竟还能找到你……”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