谴天 第22章
“红骷髅在里阵能吸进冥灵魂丝不断增强力量,十分厉害,纵然我奋力抵抗,也只能维持一炷香,加之还要护你周全,只敌半柱香时间,你可要算好了,”烛依楼谨慎道,“当然,这大阵你若破了,算是福运所至,若破不了,也是情理之中,我也不作太大希望,不管最终能否破阵,我提醒你时必要和我同时出阵,不然你自己擅自妄为,陨了性命,受了伤,莫要算到我头上。”
“那是自然,我可不想丢了小命,”安人边说边眺望不远祭台,心中也不甚疑虑,虽已有破解之法,但能不能成还得试上一试,毕竟现今也只观了个大概,只有亲临其中才可一探究竟。
倏尔,安人又忆起乾坤袋现还不可打开,阵旗还在里面,符祖也不知情况如何,在这吸灵的大阵内,万万不能轻易害了符祖。无法之下,安人开始眼巴巴地望向烛依楼。
烛依楼微微一抖,不明她眸子里忽而投出的秋波有何含义,但可以肯定,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借你阵旗一用。”安人眨眨眼道。
果然,烛依楼摇摇头,满脸无奈,伸手朝衣袖里探去,摸出六面赤色阵旗。
安人惊讶道:“你这袖子也不见得多大,怎地能放进那么多宝贝。”说着,还要过去扯上一番。
烛依楼见势,连忙收手,背在身后,道:“修道之人谁没得几个藏物的法器,你腰间的乾坤袋不也是这般用法吗?”
话是这样说,但烛依楼那般飞速的藏起袖子,好似以为她窥探他宝贝似的,安人立马生了嫌恶之情,冷哼道:“不就是只破袖子,神神叨叨地,摸一下都不行,又不是要抢你东西。”
烛依楼哑口无言,他平日里确实调戏的女子诸多,可对她硬是没生出此念,刚刚把手拿开无非是避嫌之举,男女有别,她一个女儿家去拉男人的袖子成什么样。她倒反而成这般作想。
烛依楼还在愣神之际,安人瞥见他手里的几面旗子,眼里顿冒金光,抬手一溜烟就顺到了自己掌心。
烈焰状的旗面,镶着金色鹰爪,一串串符咒缀满边缘,持在手中,隐隐有灼热之感。安人暗赞:好东西!
烛依楼见她左右把玩甚为喜爱,便道:“此为摄日元阳旗,六面为一体,可施雷火,有无穷妙用,破这阴极之阵,最适不过,我传你口诀,你若真侥幸破去,我当送予你,如何?”
安人心喜,又突觉这话甚为耳熟,脑海募地浮现九紫颜的面孔,他也曾这般对自己说,若是破了灵泉眼的石阵就将驭凤旗相赠,不知为何,才些许时日就恍如隔世,只留那殷殷话语犹在耳畔独自念想。安人的脸色也不由地随之落寞。
烛依楼见状,以为她觉着自己破不了阵得不到这六面旗,又好言安抚道:“这阵本就无上玄奥,寻常人单单踏入就会命丧于此,你有心寻思破解之法,已是极大胆识,反正我也赠与你那多灵药,也不在乎多这六面旗,你喜欢就收着吧。”
安人闻言,笑逐颜开,送上门的便宜哪有不占之理,丝毫不作推拒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烛依楼莞尔一笑,算是摸清安人这见财眼开的性子,继而又口角张动,一段口诀传至安人耳里。
安人悟性极高,立马记住。当下得人好处,也不迟疑,动身向前道:“那我们现就去闯闯这阵。”
还未等烛依楼点头,就迈着大步一脚踏过那条略深的沟壑,进入阵中之阵。
顿时,冥灵魂丝急速拢聚,耳边尽是红骷髅伸展立起的“吱吱”之声,安人心中大骇,却不愿轻易止步,敛息凝神,继续向阵心祭台迈去。
她若是回头,定会吓得胆裂魂飞,那红骷髅被烛依楼横腰斩断,立马又能随冥灵魂丝牵引重拾碎骨架起恢复,已是不死之身,无休无止,且在里阵行速如飞,招式狠戾。烛依楼纵然是翘楚之辈,又得轩辕宗宗主精传,对抗这红骷髅的不死不休还是十分吃力,难怪烛依楼事先提醒只可抵挡半柱香。
安人壮着胆子前行,越发近那阵心,倏尔异相陡生,密云遮天,只余几丝光线投射下来,被四周阴暗一衬,竟映出琉璃光华之色,原是祭台之上笼罩着一座形若洪钟的冥墙,应是冥灵魂丝燃后所汇。诡异石柱上的火焰灼灼,有加剧燃烧的势态,冥灵魂丝募地化作蛇头,从石柱之上伸出,齐齐游走浮空,直至附在冥墙之上,纠缠绕结,如同盘根错节的锁链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