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二娘子艳名洗白生涯 146一树梨花压海棠(中)
“公子,今天出来匆忙。笔神阁 www.bishenge。com要回去吗?”
丁良试探着,他摇头,沉默在窗中远眺不知在等些什么。码头上的官轿、马匹、牛车拥挤不堪,来迎接的亲朋旧友在茶摊、酒楼上等着。德寿宫选女进京城,同船到岸的明州船只不少,外道外路的更多。
但方才郑锦文一行人驰向城门时,就算是官轿也得对他们退避三舍。可谓是人人侧目。傅映风在酒楼上,现在还能听到隔壁包间里明州口音的轻声说话声:
“方才那骑白马的那是谁?”
“张宰相府的佳婿。马上要扶正的爱妾静安县夫人寇氏有两儿一女,女儿听说就要嫁给他。刚补了户部六品外流官,对了,就是爱闲园选女宴上那位弹琴的郑二娘子的长兄。她的曲谱你不是抄过来看过?”
“原来是她家。”恍然大悟的声音,落入傅映风的耳中,竟然让他不由得莞尔。他再是恼怒烦心,这时也不禁把眼光落在了郑家船上。想到如果把这件趣事和郑归音说一说,博她一笑,她必定也会开心于她的才名不薄。
如今别人不认得郑大公子,反倒先要认得她了。
“走!”他突然就忍不住,站起就下楼。丁良丢了钱在桌上,追着他出房,奇怪道:“公子,要去哪。”
“郑锦文不在,我去见见她。”他要当面问她。丁良顿时傻了眼,暗暗叫苦。这算是怎么回事?昨天半夜宫里落锁前后才得了旨从宫里出来,大清早就一肚子恼地出门来看神戏,逛酒楼。原来就是为了找机会和她说话?刚才看信时不是还气得不行吗?怎么又赶着去见她?
郑家船上,逢紫和冯婆子一合计,觉得二娘子和赵才子在前舱里说话说得太久。看着不太对劲的样子:“二娘子叫配的那香药不是差了几味吗?她和赵公子单独躲在那角落里说了这许久的话。我只怕她旧疾又犯了。这几天她时常犯病的——”
这样一商量,嫣浓便试探问着:“姑娘,要不要上茶?”
“你们都下去!”她突然出声。
帘后的冯婆和几个丫头互相看了一眼,也只有冯婆仗着老脸,问了一声:“这样不大好,姑娘有什么话,等大公子回来好好和赵公子说。不要争起来。姑娘家不好这样。”
窗边,赵若愚无奈看着她的身影。她此时推开了他,走出了花墙,立在了舱中。
她面色平静和他对视,看起来也没有生气的样子。但这样打发下人出去,可不是为了和他亲近。她是正儿八经和他说事。有些难听的话不想叫下人听到。
脚步声悉悉索索,中舱的人退到了后舱,还关上了舱门。
她不出声地站着,想着方才看到了傅映风在岸上的身影,似乎是她眼迷了看错了。却让她突然清醒。她吸了一口气,舱中风吹动,似乎没有那样头痛恶心了。赵若愚瞧着她,苦笑道:
“怎么了?我要早知道你在家里这样的说一不二,当初也不应该上当。”
“……”提前一年前的事,她难免有些气短。他瞧着她,忍着没计较在浣碧庄假山后的事。那时她羞涩娇怯,对他恋恋不舍,可谓是柔情万千,和现在这样刚强决断大不一样。她的脸色太难看了。
“一年前的事是我失礼了。我给你赔罪。”她低头敛袖。他连忙伸手拦住:“哪里,今日我太急了。”他现在不过是寻个无人的地方和她诉些思念之情。他除了碰了碰她的手指尖,他还会干什么?
“你……看着有些脸色不好?”他柔和问着,“我听说你单独坐车时有些晕车,是不是在船上也不舒坦?我们去外面瓦子里听戏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烦躁晕眩,还是凝神看着他,道:“你现在也知道我和那时候不一样了。中间经历了很多事,我也不像以前那样柔弱多情的性子。所以——你什么时候娶汪娘子?”
四面帘子被风吹落了,帘影深深。地板上光波泛动,她确实觉得有些烦闷。他不出声地看了她半晌,慢慢道:“我是一时气盛,才在外面说起要纳娶。”
“你说过这样的话就好。”她笑着又暗骂了一声,她叫人打听过,赵氏宗亲里都有人确认她才会信,“你爱慕汪娘子,我们家愿意成人之美。我家的大公子确实有意让你先纳妾再娶我,但我的婚事我自己能作主。”
“我和汪家说起娶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