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双的这句话，硬生生，让女帝抬起来的手掌放了回去。

    如果殷无双没说这句话，她可以给殷无双按个居心叵测的罪名，把殷无双一掌拍死。

    可殷无双说了这句话，就成了坚决维护凤国女帝的良民，若她一掌出去，才会被人诟病！

    女帝心里已经清楚，今晚发生的这些事，都是之前早早安排好的。

    殷无双凤兮瑶专门挑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她不能以强权压人。

    那么，今晚的事是谁安排的？

    伪装宫女潜入皇宫，踩着点散布舆论，一切都恰到好处，包括老七的出现！

    这是凤兮瑶的主意？是老七的主意？是雷阎的主意？还是……殷无双的主意……

    不论是谁，都够聪明！

    -

    女帝很快把事情理通，也怀疑到了殷无双头上。

    但有一点，她误会殷无双了。

    在殷无双的计划里，没有七公主，七公主的出现，也让她意想不到。

    她眼角余光扫去，便能知道七公主在过来之前，遭受了侍卫的毒打。

    “凤鸣音！”十公主指着七公主的鼻梁，喊出七公主的名字，脸色阴沉：“你擅自出府闯入皇宫已是犯了死罪，竟然还污蔑我的清白！这出戏也是你们母女商量好的？！”

    场面剑拔弩张，七公主呕出一口血，她抬起头，走向十公主，语气虚弱：“十妹，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当初即便再怎么欺负你，也未曾动杀人之心。”

    凤兮瑶抱住母亲的腰，摸到手上一片温热，才发现母亲背部受了三刀，两刀可见骨。

    殷无双手背一翻，拿出丹药，却被七公主伸手推了回去。

    七公主看着自己的母皇，微微一笑：“祝母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一笑，嘴角流出的血更多了。

    女帝袖子下的手一握，不论怎样，老七也是她的女儿，只是眼下……

    “母皇，老七自认性格恶劣，没少欺负姐妹们，老七也遭了天谴，从公主变成低等丫鬟，连修为都没了。”七公主喘着气，一声重一声轻：“这都是我应得的，我知道，但这不是兮瑶应得的，她最无辜。

    皇宫外头的流言蜚语，已经满天飞了，求您看在凤家颜面的份上，看在兮瑶是您孙女的份上，看在我这个快要老死了的女儿的份上，开启血誓之石吧……”

    女帝表情有所动容。

    “你、你知道开启血誓之石的代价吗？！”十公主脸色一急。

    能开启血誓之石的人，唯有当代首领，即只有女帝能开启。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血誓之石，开启血誓之石，便代表家族内有人被同胞残杀横死。

    想要开启血誓之石，女帝需取心头精血，并降两阶修为做代价，因为这是在她的管辖下出了事，她必须遭受惩罚。

    如果女帝要开启这石头，她将从离封圣只有一步之遥的大罗金仙巅峰，变成大罗金仙七阶。

    对于凤国而言，这是致命的，因为凤国女帝变弱了。

    她本就没有传承可以依仗，如今修为再降低，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七公主眼中浮现决绝，从凤兮瑶的怀中出来，重重跪在地上：“老七不孝，恳请母皇给我女儿一个清白！”

    语毕，她抽出袖中剑，在所有人震惊的视线中，自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