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周安东一脚踢过去，笑着对小姑娘说道：“这纸条上有名字，我就是随口问问。”

    小姑娘一撇嘴：“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纸条都被汗打湿了，字迹肯定都糊了，要是能看清，你还问我？”

    周安东吧唧吧唧嘴，能考上清华北大的学霸，智商果然都是占领高地的。

    看到周安东吃瘪的样子，顾兵开心的哈哈大笑：“原来你丫也有吃瘪的时候。”

    周安东没搭理这个二货，把纸条还给小姑娘：“我就是想告诉你，电子厂被酒厂收购了。”

    “我知道，这个不用你说。”

    她不知道周安东到底要说啥，刚刚放松的心，又变得警惕起来。幸亏周围都是人，不然这丫头早就转身跑了。

    周安东笑着说道：“酒厂有个奖学基金，只要考上大学的，都有奖金。像你考上了清华，有一万多奖金。”

    “真的？”小姑娘眼睛顿时冒出了光，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我……也能拿到奖金？”

    “能！”周安东说道：“你是电子厂职工子弟，电子厂被酒厂收购，自然能享受到同等待遇。”

    小姑娘转身就跑，刚跑出去几米远，又站住了，转身给周安东鞠了一躬：“我叫高月娥，谢谢你。”

    看着高月娥上了公交车，周安东说道：“去年上沪外国语大学和东南大学开始收费并轨，今年清华也收学费了，虽然不多，一二百块钱，但加上生活费，对贫困家庭，也是非常沉重的负担。”

    顾兵点点头：“这丫头时运不济，赶上了这一年，但她又是幸运的，正卡在点儿上，我们对电子厂的收购完成了。”

    高月娥跳下公交车，疯狂的往家里跑，一进院子就喊道：“妈、爸！”

    葛红艳心不在焉的坐在炕头补袜子，听到高月娥的喊声，嗖一下把手里的针线和袜子扔到一边，下了地连鞋都不穿就要往外走。

    这时高月娥就冲进了屋，见到妈妈，兴奋的喊道：“妈，我考上了，我考上了。”

    葛红艳抓着自己闺女的手，激动的问道：“真的，真的考上了？

    “嗯！”高月娥重重一点头，“考上了，清华。”

    唰的一下，葛红艳的眼泪就下来了：“清华，清华，好，好，我去找你爸。”说完就往外走，出了屋才想起来没穿鞋。

    “妈，你的鞋！”高月娥把鞋拿了出来，“我爸去哪了？”

    葛红艳穿上鞋：“你李叔家院墙倒了，你爸过去帮忙了。”

    “我也去看看！”高月娥跟着葛红艳快步往外走。

    两家距离并不远，几步路就到了。高松林正在把铡碎的稻草放在黄土堆上搅拌，然后浇水和泥。

    “老高，嫂子和月娥来了。”一个帮忙的汉子，冲着高松林喊了一声。

    高松林抬起头，见到媳妇和闺女一起来了，心里就是一动：“考上了？”

    高月娥说道；“考上了！”

    “清华？”高松林又问了一声。

    “对！”高月娥笑着一点头。

    高松林满是泥土的双手，在身上使劲儿擦了擦，然后抹了一下有些湿润的眼角，兴奋的大声吼道。

    “我闺女考上清华大学了，我闺女考上清华大学了。”

    院子里帮忙的十多个人都围了过来，屋内正在做饭的两个女人也出来了。

    “小蛾子，快点叫婶子看看。”一个女人拉着高月娥的手，“咱家小蛾子小时候学习就好，我就知道肯定能考上大学，但没想到能考上清华，真是光宗耀祖了。”

    “还真是，不得了啊。”

    “高哥，你必须要请客。”

    “对对对，摆几桌，份子钱少不了你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祝福，高松林知道，这些老街坊，老兄弟，说什么摆几桌，随份子，其实就是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