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这一整晚都没睡着，他感觉就像是一个女儿们要出嫁的父亲，心都快操碎了，总觉得这个是问题，那个也是问题，恨不得把他能想到的所有东西都一股脑儿的跟她们说才好。

    不过这些念头都在天快亮了的时候彻底烟消云散了，白夜顶着黑眼圈自嘲般笑了笑，然后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他不可能永远让这些魔女们休憩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不要说未来，就在不远的将来，她们就可能要为自己去涉足更可怕的险境，去战斗，去为自己的未来寻找意义。

    那么过分的担忧和帮助都是不必要的。

    白夜抄起桌上的羊皮卷轴走向了房门，古老的挂钟依旧“滴答滴答”的响个不停，永远不会熄灭的炉火为整个房间提供着温暖。现在这个点，零和冰焰应该都没起来吧，能自己穿一次衣服之类的也不错，这让白夜回想起了前世的一些生活碎片。

    不知不觉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那么久了，前世的记忆有些模糊了起来，但那些独特的事情他必然不会忘记，毕竟那是他曾经在另一个世界生活过的证明啊。

    白夜打开门，从走廊向外看去，外面的天空还漆黑一片，雪花淡淡，难得在黎明前没有大雪纷飞，让白夜能看得清外面的世界。这时，他从眼神的余光里瞥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道身影就伫立在走廊另一端的尽头。

    她伏在窗前似乎正出神的望着窗外，白夜疑惑的走过去，发现是零一个人站在那边看着雪景，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孤独和寂寞。

    难道她整晚都没有睡着？白夜朝零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她给发现了。零缓缓回头，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到了平时的淡然，她冲着白夜一笑：“睡不着么？白夜。”

    “呃嗯？”白夜愣了下，这是零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之前不是馆主就是渣滓馆主或是馆主大人，她还没有一次称呼他为白夜。这种感觉，悠远而熟悉，让白夜一下子有种奇妙的错觉。

    好像他等这一句等了很久很久。

    零似乎没有在意的他的疑惑，继续说道：“今晚的夜色和以往有些不同呢，你应该很担心这些孩子们吧。之前的训练还乱七八糟的，现在却让她们独自出去面对困境。”

    “啊，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可能等到她们按部就班成长起来的。”白夜脸色微沉，“要迅速拿下莫利亚斯，然后快速发展起来，之后的一切才能徐徐展开。之前我特意去看了下情报中心，在寒霜领地都城那边只有一个红点。”

    “嗯？”零依旧看着眼前的雪景，不过似乎已经猜到了他想说的话。

    “都城理应有两名魔女，墨菲斯和蒂法。红点代表着初醒的话，现在只有一个红点，而蒂法又不回我的讯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白夜叹了口气，这可不是一个好时间啊，“不过墨菲斯还没想方设法把消息传递到莫利亚斯来，说明局势依旧在她的掌控中。”

    “这些离散的魔女们未来也是我们要吸纳的对象。根据美狄丝的说法，倒计时一到，就是魔女们陷入了‘沉眠’状态，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我们最好要在她们陷入‘沉眠’以前找到她们，但莫利亚斯根据地的建立又迫在眉睫。”

    白夜走到她身边看了看外面的雪景：“蒂法的事情无疑是给我敲响了一次警钟，不快点发展起来，我们就没时间去搜寻这些其他的魔女，这对我未来的机会影响实在太大了。所以我不得不加紧脚步了，希望这一次她们能够顺利完成我的任务吧，我隐约感觉到，这次不仅是驱逐邪兽的好时机，也是夺下莫利亚斯的好机会。”

    “嗯，不必太过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零默默握住白夜冰凉的手，“这可是你跟我说的，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次日清晨。

    魔女们穿着清一色的女仆装，带着各自的鬼面具早早就站在了酒馆大厅，赫斯提亚为她们准备了丰盛的早餐，而一夜未眠的零和白夜则是一直坐在一旁喝着咖啡。

    赫尔、芬里厄、斯库尔、妮克斯还有冰焰，五人分别是黑、白、粉、紫、蓝五种颜色的女仆装，昨天工作繁忙白夜倒没特别注意，现在一看反而种很带感的感觉。

    芬里厄的背后是包裹好的寒霜巨剑，整柄剑的长度和她人相差不多，加上这身纯白的女仆装和恐怖的面具，有一种极强烈的反差萌。